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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旅游业该不该用911赚钱
只要花59.99美元,游客们就能参观自由女神像,并且得到911国家纪念馆(National September 11 Memorial)的入场券,这是纽约市自由行的一部分。。
那些希望找个不那么拥挤的空间进行反思的人可以徜徉在布鲁克林高地长廊(Brooklyn Heights Promenade),那里的栏杆上钉着褪了色的黑白照片,展示着双子塔依然矗立时的景象。
911袭击给纽约市旅游业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根据纽约下城联盟(Downtown Alliance)的资料,过去10年,纽约市中心的酒店数量增长了两倍,这一地区2010年创纪录地吸引了900万名游客。
纽约世贸大厦在911事件中倒塌后的前几年,其遗址处重建工程在空中可以观看,而近几个月,在附近街道上就能观察工程进展。许多游客说他们想瞻仰那里,把发生过的故事告诉孩子们,并试图理解他们在那一天见证过的情景。
但是有关911的旅游业的高涨也引起敏感的质疑:如何为这一类的目的地展开营销,而又不显得是在利用那场悲剧或削弱其意义。旅游业领袖们和纽约人一样,10年来一直在努力掌握适当的平衡,911纪念馆计划于9月12日向公众开放,让把握好这种平衡变得更加急迫。
911国家纪念馆的总裁乔•丹尼尔斯(Joe Daniels)说,我认为出于某种原因而将它称为旅游景点的确有种负面涵义,但是这反映了各行各业许许多多的人都想来此参观,来此学习。如果我们看不到人们如此大量的兴趣,假如我们过高估计了人们对911事件、对当天发生的事件的关注,那我倒要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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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经过世贸中心遗址。结果显然并非如此,自7月11日以来,有超过38万人预约了纪念馆的门票,他们来自美国所有50个州和70个不同的国家。
研究旅游业的学者们认为,把家庭假期改为去参观悲剧发生地,这样的冲动并不是什么新生事物,它甚至有一个专门的名称,叫“黑暗观光”。
研究旅游业30年的纽约大学(New York University)教授巴巴拉•克申布莱特-吉姆布雷特(Barbara Kirshenblatt-Gimblett)说,旅游业的根本前提是,它是供人逃避现实、享乐、休闲放松之用。而在“黑暗观光”中,太阳下山了,光明不见了。她指出,黑暗观光的动因多种多样,有的和死亡有关,有的和道德有关。
她说,从这个角度来说,911事件发生地和世界上其他任何一个黑暗观光景点没有区别,都是发生过天翻地覆的大事,人们在道德的强制下去铭记它、纪念它,去感受它。
然而,一些旅游公司还是拒绝将世贸中心遗址涵括进他们的正式观光线路。
纽约Gray Line公司的市场总监戴维•钱(David Chien)说:开辟特别线路让人们参观世贸中心遗址来赚钱是不合适的。但是他指出,当911纪念馆对公众开放后,就会发生变化。每个人多收5美元,10人以上成团,就可以参观纪念馆,作为公司随上随下巴士旅游的一部分。如果有多余的票,不随团的游客也可成行。
其他公司则没有这样的负疚感。OnBoard Tours公司CEO汤姆•施密特(Tom Schmidt)说,公司已经开辟纽约市自由行线路(59.99美元),为那些想浏览纽约市貌、同时还想看看新的纪念馆这一新旅游热点的游客服务。
施密特反驳认为该公司的作法是机会主义的指责,他说:在旅游界每家公司都是通过把游客带到一些地方让他们看一些东西来赚钱。他强调其他城市的旅游线路也包括越南退伍军人纪念馆(Vietnam Veterans Memorial),不是因为我们要用战争中发生的灾难来赚钱,是因为我们提供服务,带着游客去看他们想看的东西。
他强调他的公司一年中只有一天不营业,那就是9月11日。
世贸中心追悼中心(WTC Tribute Center)是911家庭协会(September 11th Families' Association)经营的一间非营利机构,其负责人看到人们透过“归零地”的栅栏往里窥视,就设立了市中心纪念旅游项目。
911家庭协会主席李•勒尔皮(Lee Ielpi)说:地上有个大洞,而这里却没人告诉人们任何事情,在我们看来这不合情理。勒尔皮的儿子乔纳森(Jonathan)是一名消防员,在袭击中死亡。
在2005年,勒尔皮的机构开始由亲身遭受恐怖袭击之害的人带团,组织私人的徒步游览,导游必须是911事件中赶到现场的急救人员、在世贸双塔中工作的幸存者,或者失去亲人的家属。
一年之后,他们开设了世贸中心追悼中心,超过230万人参观了中心(费用为15美元,不包括游览“归零地”在内),超过20万人参加了徒步游览(费用总共为20美元)。
在“归零地”的另一边,免费的911纪念馆预览点(9/11 Memorial Preview Site)面积达2500平方英尺,自2009年开放以来已吸引了近240万参观者。相关官员说,它的访客量已经超过了古根海姆博物馆(Solomon R. Guggenheim Museum)。
在不久前的一个下午,有人对闪光的照相机和游客间兴致勃勃的谈话表达了担忧。
37岁的泽西城人约翰•马塞利诺(John Marcelino)说,大约一年半前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走进来的每个人都很安静,现在这里似乎更像是迪士尼世界的景点。
马塞利诺的妹妹西莉亚(33岁)说,她也觉得不安,在参观的背后没有感情,就像游览行程一样,先去南街海港,再去世贸大厦,有些东西消失了。
对于那些想在主要中心区以外的地方游览的人,纽约有着一系列较为安静的纪念地,已经融入城市的日常生活中。根据市议会公园委员会的资料,超过400条街道标志被重新命名,向911的受害人表示敬意。
其他一些纪念地散布在人们观看世贸双塔倒塌的地点,或是在特定社区向失踪者致敬的地点。
游客们还可以在新泽西巴约纳(Bayonne)半岛的边缘找到触目惊心的眼泪纪念碑,100英尺长,176吨重,由俄罗斯艺术家祖拉博•切列特里(Zurab Tsereteli)设计。
911巴约纳纪念委员会(September 11 . . . Bayonne Remembers Committee)主席弗兰克•佩鲁兹(Frank Perrucci)说,游客们来自各个地方。
在皇后区的罗卡韦(Rockaway),以往的一个废旧电器垃圾站被改造成追悼公园,多条林荫道上点缀者纪念物,其中包括刻着343名殉职消防员名字的花岗石板,以及带玻璃马赛克的圆顶,里面刻有社区内的死者姓名。
罗卡韦商会主席约翰•列波尔(John Lepore)说:这里变成了罗卡韦的参观目的地。
911纪念博物馆的主任艾丽斯•格林沃尔德(Alice Greenwald)说:我认为这实际上是一种自古以来的冲动,想把人类带给人类的遭遇变成朝圣之地或见证地。格林沃尔德在美国大屠杀纪念馆(U.S. Holocaust Memorial Museum)工作时就获得了“黑暗观光”的直接经验。
她说:我们知道人类能够做出最可怖的事情,我们还要记住人类有极强的复原能力,能够对他人的痛苦感同身受,能够重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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